“有什么不敢说的，怕我死了是吧……呵呵呵……”

苏慎行干笑两声，直言不讳道。

“爸……您别乱说……您一定能好起来的！”

苏念言紧紧握住小老头瘦到皮包骨的手掌，失声痛哭了起来。

“你不该把她们喊回来的……你和辙儿斗不过她们的……”

苏慎行再次叹了口气。

他能活到现在，稳坐苏家高台之上，可以这么说，拔根眼睫毛，里面都是空的。

三年了，苏慎行不止一次透露过想让她们回来的意愿。

可两个女儿始终推脱国外工作繁忙，婉拒了他。

现在，偏偏选在他病重的节骨眼儿上回来，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，他比大女儿苏念言更清楚。

苏念言一怔，因为她还是头一次在父亲口中，听到这样的话。

“爸，您说什么呢，我和她们是亲姐妹，我没想过和她们斗。”

看着大女儿在自己面前不愿意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，苏慎行苦笑一声。

“没想过和她们斗，那你去老宅做什么？别告诉我，你半夜是想去给祖宗上香……实话告诉你吧……遗嘱不在祠堂里面……”

苏念言头发一麻，她去老宅想干什么，她心里清楚的很。

父亲当面拆穿她的意图。

致使她心中顿生惶恐不安。

当即惊魂未定地跪在地上，头磕在地面，抽泣道：

“女儿不孝！”

苏慎行没有反应，只侧过头，暼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

“起来吧，我不怪你，我知道，你有你的苦衷。”

话音落下，见大女儿依旧跪在地上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说出了自己迟迟不立继承人的原因。

“辙儿还很稚嫩，缺少锻炼，生性又太过顽劣，不堪大用，白穆有能力，但手段过于狠辣，做事不计后果，不是当家主的合适人选，至于少卿……”

苏慎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
原因，很简单。

苏少卿能力一般，性子更是继承了她妈妈苏凝脂，懦弱无刚，没有主见。

“辙儿是性格顽劣贪玩了些，可他年龄还尚小，女儿保证，他当上家主后，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于他，不会让父亲失望的。”

说罢，苏念言再次把头磕在了地上。

她知道，如果现在不能劝动父亲，辙儿将再无机会。